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底下丫鬟婆子大气都不敢喘一个,都不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。她们这些人近不了小姐的身便也就罢了,就连大丫鬟漱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。不过,她倒是觉得小姐跟之前很不一样了。漱很有些后悔,那时小姐要出京她应当跟着才是的,要不然也不至于小姐不跟她贴心,反而看重挽了。“小姐,奴婢等绝不敢有半点不忠心。”
她带了头跪下,其余人也都跟着跪了下去。
辜七睨了她一眼,只等饮了两口茶润了润喉,才不紧不慢的从容出声:“忠心这东西,我怕是你们未必人人都有。否则,怎么我才去咕咕山别院住了这么一小段日子,就闹了这事儿?”
挽抱着本册子从她身后站了出来,脆生生接了话道:“小姐所有钗环首饰一应都记在这册子上做了档,为的就是方便清点。可谁知这次点下来,竟然少了一只银烧蓝珊瑚镯,一只白孔雀簪,一对翡翠明珠耳坠。”
此话一出,底下跪着的一应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,漱脸色更是雪白。除了小姐不常用的物件是放在库房锁着的,余下那些都是就近搁在内室里的。能出入小姐屋子只有她们这几个一等和二等丫鬟,可二等丫鬟是不许进内间的,所以这要是丢了东西,头一个要被怀疑的就是漱。
漱受惊之下忙将额头在地上重重的磕了几下,“小姐,奴婢……奴婢绝不敢拿小姐的东西!”
不过三两记的功夫,额头就已经红了起来。
辜七并不是十分恼怒,语气很随意,“不是你?那你说说会是谁的手脚不干净?”
可这时候,越是随意的语气越叫人害怕。
“奴、奴婢不知道……”漱的泪珠子一下滚落了下来,凄楚可怜,满脸都是茫然和慌张:“小姐,奴婢真的不知道……奴婢真的不知道……”
挽在一旁,语速飞快的插了话:“漱姐姐好一个不知道,小姐不在府时这水光榭可就你一个能管事的。如今东西丢了,一句不知道就想将责任全都推了干净么?漱姐姐先前做事如何,那可是全水光榭上上下下都看在眼里的,这会……怕不会是在包庇什么人吧?”
这一通话如利刃直朝着漱呼啸过去,她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盯着挽,仿佛之前从来都没认识过这人一样。“挽!你怎么能这么污蔑我!”
她一面哭一面言辞激烈的控诉:“不说我从前待你如何,就说我的品性,你也该知道我绝不会背着小姐干那些勾当的!你为什么要这样污蔑了!……呵,我知道了,我知道了……”
漱一连说了好几遍知道了,仿佛真是她看穿了挽这是在耍的什么把戏,“是你想要成小姐身边的头一号丫鬟,所以想着法子要把我挤兑出去是不是!”
她像是反应过来似得,跪在地上膝行去了辜七跟前,声音打着颤的哭道:“小姐,奴婢对小姐一心一意,绝不敢手脚不干净,也绝不敢包庇什么人,求小姐明查还奴婢一个公道!”
厅堂里静悄悄的,只她一个人在绝望的哭诉,余下的各个都屏息凝神,恨不能将头埋到地里头才好。
辜七垂眸看她,面上仍旧是不悲不喜,让人看不出端倪来,“这么说来,真跟你无关?”
漱直点头,盼着小姐能信了她才好。
可辜七却忽然嗤笑了一声,抚着手指问道:“那你昨儿去哪儿了?咱们府里的丫鬟可是轻易不得出去的。昨儿既不是你的假,照例你不该出去的,即便要出去,也该先跟管事的禀一声。”
“我先前就去问了肖管事,昨儿没有漱姐姐你出府的记录。”
挽在一旁出声,紧接着又继续道:“不知道昨儿漱姐姐这般偷偷摸摸出府是做什么去的?”
漱倏然一震,这时才晓得原来在这事上出了岔子,旋即老老实实的交代了道:“是……是奴婢一个同乡拖了口信进来找奴婢,奴婢怕叫人知道了不好,这才偷偷去后门见了一面。”
辜七早上就叫那两定楚堂的小少年去查了,她身边的这个大丫鬟早在年初就跟她口中的“老乡”有了男女私情,几乎三四日就要偷偷见上一面。此时能诈得她将这说了出来,辜七倒不震惊。
挽又道:“什么老乡,怕是你偷首饰出去卖的接头人!”
“奴婢冤枉!奴婢每回见他身上都不曾夹带过东西出去,对了……奴婢昨儿还碰见了老太太屋里伺候的同雯,奴婢当时走得急摔了一跤,要是夹带了东西早就落出来了。”
漱越说反而越冷静了下来,急急忙忙又道:“小姐的首饰箱子一直是锁在柜子里头,昨天还是奴婢回来后才开的柜子。会不会……会不会是搬屋的时候有人手脚不干净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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