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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终曲

两年后江南

苏州郊外的一处庄子里，内院弥漫着浓郁的花香，院门口站着两人，和院里的蹲在花丛之中的一人说着话。

“钱财是祸的道理你永远不懂！”丛中的人好一会儿静静的说道。门口那个年青人有些委曲，可是没法说什么。他是来求解答的，可不能得罪。

“方强，你说呢？”丛中人终于站了起来，拿开宽大遮阳头纱，赫然是方家的大小姐，方天爱！她到一边的屋檐下净了手，看向了天赐身后的方强。

“主要是王姑爷认识小少爷！”方强只说重点。

“是啊！怎么会让王朗来！”天爱点头想想，望着远方，竟有些出神了。

“姐！”天赐摇摇头，他知道她想起了昊。他不介意她想念张昊，只是王朗兵临城下，她得给自己答案。

“封市怎么样？”天爱对他们笑了起来。方强看着她那的有些诡异的笑容，只有一个想法，王朗要倒霉了！天爱会让他还没上任，就从城下回去。

“可是……你不说不要搞大吗？”天赐一下没想清楚。

“已然大了，不如就再大一点告诉王朗，兴隆号想反早反了！”方强替她回答了。天爱又笑了，看上去心情不错。

“有……消息说，姑爷和张家老爷、夫人也在官船上！”方强终于说了出来，来之前，方皓，二夫人、天赐都嘱咐过他不要告诉天爱，他想了一路，还是决定说出来。两年了，天爱就把自己关在这儿，似乎想和萧云一样把自己关到死似的。

天爱怔了一怔，想了一下，她走时没告诉他，她会到江南，也没告诉他兴隆号的事，他来应该只是陪王朗上任吧。方强和自己说这个干什么？她看了他一眼，“我不会见他的！”

方强摇摇头，她误会了他的意思。她点点头，她一下子明白了，想想摇摇头，“相见不如不见！”她吐了一口气，“你们回吧！”她进屋了。他们对视一眼，天赐满眼的不解，方强满眼无奈！

王朗的官船刚到苏州水域便无法前进了，抬眼望去只见码头附近全是各式船舶，黑压压的一片！

张季觉得不对，忧心重重的看着王朗，“怎么啦？不是打劫吧！”王朗叫来了船工。

“回大人的话，兴隆号这几天休市，船就封住了码头！客商的货物运不出去，快疯了；市场上因为没有货品，物价飞涨；江南这几天已经乱成了一团！”

“说没说为什么休市？”

“只是想休市！”船工怔住了，休市还有为什么吗？

“不怕亏钱吗？”昊想了一下，这两年他学做生意，已经自然而然的有些生意人的习气了！

“兴隆号家大业大，怎么会在乎这点钱！”船工有些不屑了，他常往来于江上，对兴隆号充满了向往。

“三哥不是和把农产品卖给兴隆号吗？应该和他们很熟吧？”

“那只是小生意，和我做生意的只不过是个小小的管事，兴隆号就象刚刚那位船工说的，真是家大业大。各地各行有管事，行院有总管事，总管事上头还有总管，一层层的，就像是个军队！”昊愣了愣，就在他说完‘就象是个军队’后他就愣住了。有些迷惑，又有些欣慰般。

“哥！”宝儿推了推他。

“没事！”他想了一下，“和船工们说放下舢舨，我们与民同甘共苦！”他对王朗说道，不是问句，而是肯定的决定。王朗有些不快，可是他还是点点头，总不能掉转船头回去吧！正在这时船舶突然动了起来，船舶中间渐渐让出了一条通道，一条刚好能让官船通过的通道。昊又笑了，月茹发现，现在的昊竟然有些像过去的天爱。有些莫测高深了！

“大人，刚刚兴隆号让出了码头说是算是给您接风！”船工兴奋的进来禀报，王朗更生气了，兴隆号！好一个兴隆号！官船驶入了码头，回头一看，他们渐进，船舶们也渐进，待他们上岸时，码头和刚刚一样被挤得水泄不通。真的像军队！

天爱的轿子就在码头边的小山坡上，她在轿中静静的看着的官船的驶入，她的眼睛一直在人群中搜寻着昊的身影。终于，昊从船舱中出来，他没有直接下船，他环视着四周，他也在找什么。她忙放下了轿帘，可她还是留了一条缝。太远了，她看不清，远远的天爱只觉得自己的视线变得模糊起来，她拍拍手，轿夫抬起了轿子离开了。她的眼泪没有掉下来，她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哭过了，离开张家时她也没哭，只是静静的把那个装着银票和那两颗夜明珠的荷包给了他。她只带走的是他的书和那两文钱！

江南大小官员都在岸边候着呢，他们也急不可奈，可又无可奈何。一个个看着王朗铁青的脸低头不语，王朗只是看了他们一眼，就和现任的巡抚刘大人抱拳行礼，相让上轿，回府。

府衙前也已经挤满了人，是各地客商，因为无法运货，正想找官府做主！他们只能从后门进府。王朗觉得快气疯了。刚刚坐定，衙役便进来禀报兴隆号的管事求见。王朗和刘大人一齐出去，昊想想也跟了出来，大堂上站着一个中年男子，神情居傲，对两位大人只行了一个半礼，“鄙上吩咐在下，不知道王大人今天到任，兴隆号失礼了！为了向王大人表示歉意，特命在下来说一声，兴隆号今日为王大人开禁半日，运什么，由王大人您说了算！”他笑了笑，挑衅着向了王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