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逸身着庄重官袍,头戴黑色官帽,腰间束着黑色腰带。官帽下,他面容沉稳严肃,微微皱起的眉头透露出满心疑惑。他看向柳二,开口道:“柳二,我再问你一次,你与那林夫人坐于一处,究竟聊了些什么?你务必如实招来,倘若说谎,后果你应当清楚!”苏逸目光锐利如剑,紧紧锁定柳二,周遭紧张气氛愈发凝重,几乎令人窒息。
嵇念神色严峻,一袭月白长衫随风轻轻飘动。他目光炯炯,仿佛能洞悉一切,紧接着厉声道:“我已有充分证据表明你伤害了林夫人,切莫再说谎!”
听闻此言,柳二不禁嘶声高喊:“大人大人饶命啊!草民……草民实在冤枉啊……”他满脸惊慌失措,额头上细密汗珠如豆粒般滚落,双手紧张地绞在一起,指节因用力而泛出白色。
苏逸向前踏出一步,柳二顿时急得满脸大汗如注,仍做着最后的挣扎,愤懑地质问:“这位公子,你凭何证据认定我是杀害林夫人的凶手?”
嵇念道:“你说你与林夫人坐在一起,谈论的是布庄生意和京城趣事。那我即刻派人去询问众宾客,还有刘府的所有丫鬟、下人,听听他们所言,你与素未谋面的林夫人到底说了什么。”
听到这话,苏逸当即派衙役前往刘员外安排宾客休息的地方询问情况。刘员外见此,也再次派人将刚刚侍奉的下人召集至此。
然而,柳二仍执拗地喊道:“大人,草民真的没有啊,大人。”他眼神飘忽不定,心中暗自盘算如何摆脱这困境,却苦寻不得良策,只能不停地为自己申辩。
嵇念冷冷地瞥了柳二一眼,道:“那就问柳二爷了。你与这位湘夫人是否相识?”
被提及的湘姨娘身着艳丽红色罗裙,高高盘起的发髻上插着一支精致金钗。她面容姣美,此刻却面露惊惶,双眼圆睁,声音颤抖地道:“这位公子切勿胡言,您这般乱说是想毁妾身名声,妾身怎会与一外男相识?”
嵇念继续厉声道:“那好,我再来问问湘姨娘,你的帕子为何会落在这儿?”
那湘姨娘支支吾吾许久,“我只是路过此处,不小心……我不知,真不知怎么就掉下来了。”她边说边绞着手中的帕子,眼神躲闪,不敢正视众人。
“既然你不知,那我问问这名丫鬟,或许她知晓缘由。”说着,嵇念指向刚刚见到湘姨娘帕子而神色慌张的那位丫鬟,“你刚才看到我手中拿着这帕子,为何那般惊慌?你究竟知道些什么?想清楚了,最好如实交代。”
那位丫鬟不过十五六岁,面容清秀,身着淡绿色衣裙。被指后,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于她。那丫鬟见此,吓得双膝一软,跪倒在地,满脸委屈地高呼:“大人大人饶命啊,奴婢不知,奴婢只是……”丫鬟面色惨白,眼神中满是恐惧。
“你来此所为何事?”那丫鬟偷偷瞅了一眼湘姨娘,似是害怕说错话,嗫嚅道:“奴婢,奴婢……奴婢是湘姨娘派来瞧瞧府里发生了何事。”
“好,既然是来探听消息的,那为何会在这儿?又为何见到这锦帕如此惶恐?”一旁身着紫色华服、气质高贵的刘夫人厉声质问,声音中充满威严,“你莫不是帮秦湘来找寻帕子的?”
一听这话,那丫鬟赶忙低下头,似乎不敢承认。
湘姨娘则急切地为自己辩解:“我的帕子丢了,难道还不能派个丫鬟来找?”
“你刚刚不是说帕子丢了,也不知丢在哪儿,可我们只见这名丫鬟朝这个方向而来。林夫人临死前曾来过这里,我刚捡到帕子的不远处还有一处脚印。她究竟看到了什么,才匆忙中将玉佩丢在此地,而后又被你们捡去,最后是通过何种方式回到林夫人手中的?”
柳二急忙抬头道:“你凭什么认定是我们捡到了林夫人的玉佩?”
这两人仍旧顽固地死不承认。众人的目光便齐刷刷地转向刘老爷,询问新入府的湘姨娘究竟入府多久了。
刘老爷见此情形,顿时陷入不知所措的境地,他微微皱起眉头,手指轻轻点着下巴,思索片刻后缓缓说道:“差不多一月有余了吧,具体哪天草民实在难以记清。不过是个妾室罢了,一顶小轿就抬进门了,谁又会刻意去记着这些呢。”
这时,苏逸神色冷峻,微微扬起下巴,开口道:“如此说来,这位夫人若怀孕,怕也有月余了。不如速速将那位大夫请来,给湘姨娘把把脉,仔细瞧瞧她是否真有孕,且怀孕是否真的已有一月有余。”
刘老爷听闻此言,震惊得瞪大了眼睛,满脸的不可置信,心中疑惑怎就突然扯到湘姨娘怀孕之事上了呢?
一旁跪着的柳二爷和湘姨娘更是心虚得冷汗直冒,仿佛豆大的汗珠随时都会滚落下来。湘姨娘惊慌失措地拉着刘老爷的衣袖,急切地说道:“老爷,他们污蔑妾身。妾身是您刚纳的小妾,还为您怀了骨肉,可这帮人究竟是何意啊?”
苏逸昂首挺胸,轻扬下巴,闭眼蔑视道:“何意?我们怀疑你与这位柳二爷私通。”
此话一出,刘老爷和刘夫人皆是一惊。刘老爷满脸错愕,仿佛被一道惊雷击中,久久不敢相信。刘夫人先是微微睁大了眼睛,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,随后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,那冷笑中似乎带着几分得意和解气,她轻哼了一声,别过脸去,不再看向众人。
随即唤来丫鬟道:“当家的,妾身身感不适。好好的生辰宴,竟遇此等肮脏龌龊之事。家中出了这等丑闻,妾身实在不便再留。”她微微蹙着眉头,满脸的嫌恶,不想再看这闹剧,便缓缓起身向众人微微欠身行礼,打算离去。
刘老爷似受不住这般打击,整个人都有些恍惚,他缓缓偏过脸看向湘姨娘,眼神中满是愤怒与怀疑。他狠狠地拽着湘姨娘的手,厉声质问:“他们所言可是真的?你来我刘府之前,是否与人有苟且之事?你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不是我的?”
湘姨娘另一只手努力抽出被抓疼的手腕,泪水如决堤之水般涌出,她哭得梨花带雨,期期艾艾地喊道:“老爷,妾没有。是他们污蔑妾,老爷。”
刘老爷满心狐疑,不肯相信,立刻派人去请大夫。不多时,只见那大夫背着药箱,神色慌张地从远处跑来,身旁跟着张哲。那大夫脚步匆忙而急促,额角不断渗出豆大的汗珠。他一边跑一边用衣袖擦拭着汗水,心中满是无奈。他本是前来救人,却未曾料到竟碰上命案,还在此处被耽搁了许久。
来到后,刘老爷急切地说道:“于大夫,麻烦你给这位湘姨娘把一下脉,看看她是否有孕,怀孕多久了?”
一听这话,大夫便点头欲上前给这位夫人把脉。可这位夫人似乎极为抗拒,满脸惊恐,见大夫要给她把脉,竟害怕地不自觉向后退去,尖声喊道:“别碰我!”
而张哲则严肃地说道:“我与于大夫检查了那帕子,上面确实含有微量毒素。想来那帕子内藏有毒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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