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夜后御书房的烛火在风棂间明明灭灭,将案头金镶玉镇纸压着的奏书映出粼粼光纹。九皇子指尖摩挲着奏疏边缘,墨香混着龙涎香在暖阁里洇开,忽听得檐角铁马轻响——暗卫首领如夜枭般落地,玄色劲装沾着未化的春露,在青砖上洇开小片阴影。
“殿下,三位皇子与皇后一党已备妥明日早朝。”暗卫单膝触地,声线压低如淬了冰的刃,“守卫轮岗时将抽走三成羽林卫,同时卯时三刻有个宫门会提前离开到时哪里会无人驻防。内应是御膳房管事赵全,拟以送膳食为名开宫门,引五千私兵入城。”
案上烛花“噼啪”爆开,九皇子抬眼时,琥珀色瞳仁里晃着跳动的火光。他放下奏疏,指节叩了叩紫檀桌面,倒像是在给漏壶打拍子:“五千人...倒看得起我。”话音未落,忽然低笑出声,指尖掠过镇纸蟠龙纹路,“早朝?他们当金銮殿是屠猪场么?”
暗卫首领喉结微动,余光瞥见案头摊开的古书,书页停在“夫欲盛则费广,费广则赋重,赋重则民愁,民愁则国危,国危则君丧”那页——墨迹新得能洇开纸纹,显然是今夜新批。
“名单要详尽。”九皇子忽然起身,玄色广袖扫过砚台,浓墨在宣纸上洇出枯笔般的纹路,“从宫门守卫到御膳房杂役,但凡碰过这事的,一个字——”他顿了顿,指腹碾过烛芯,火苗骤然拔高,在眼尾烫出金红的弧光,“都要留在簿子上。”
“是。”暗卫首领叩首时,瞥见九皇子腰间玉佩——羊脂白玉雕着北斗七星,正是调动暗卫的令牌。
待暗卫身影没入廊下阴影,九皇子才走到窗前。望向天空的繁星“五千人...倒要看看,他们的刀快,还是我的剑利。”远处更鼓敲过四声,他忽然低笑,声线里淬了冰碴般的凉,“卯时三刻...倒真是个好时辰。”
转身时,烛火被风卷得骤亮,将御案后屏风上的《山河社稷图》照得清晰——西境雪山皑皑,东海波涛滚滚,而皇城居中,像块含在齿间的琥珀。九皇子执起狼毫,在奏疏空白处一笔挥就:“星垂平野阔,月涌大江流”,末笔钩住“流”字最后一点,像勾住了某根命运的丝线。
九皇子踏出御书房时。夜里月光薄如蝉翼,却将他肩头龙纹绣章照得棱角分明,像淬了冰的鎏金刃。他沿着九曲游廊疾行,腰间玉佩撞击着玉带銙,发出清越声响,惊起檐下宿鸟,扑棱棱掠过琉璃瓦,在夜空中划出几道暗影。
母妃所居的宫殿灯火未熄,鎏金兽首门环还凝着暖意。九皇子掀帘而入时,正见清羽跪坐在案前,素白指尖捏着茶盏,与母妃相对而饮。案上博山炉飘着沉水香,烟缕绕过翡翠屏风,将母妃鬓边珍珠步摇映得朦胧——她穿一身月白锦袍,乍一看越来越像十六岁的模样。
“给母妃请安。”九皇子单膝触地,声音放软几分。母妃抬眸,目光掠过他眉间微蹙的纹路,忽然轻笑:“可是那几位等不及要掀棋盘了?”清羽指尖一颤,茶盏在盏托上轻响,如惊破一汪春水。
九皇子直起身子,望向清羽:“玄风他们该知道了吧?劳烦清羽姑姑跑一趟,请五位前辈来议事。”清羽领命时,袖中玉佩晃出半角——青玉雕着展翅玄鸟,正是天境六卫的信物。待她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,九皇子才在母妃下首落座,指尖抚过案上《玄经》,书页间夹着半朵干花,是他七岁时摘给母妃的春日海棠。
“母妃,明日早朝恐生变故。”他声音低沉,如旧剑入鞘,“请您先去陛下闭关的宫殿,君贤先生在那里镇守,足可护您周全。”母妃闻言挑眉,银镯轻叩案几:“你倒舍得让我躲清净?”话音未落,却见九皇子眼底掠过暗涌,如北境冰川下的激流,便知他已谋定乾坤,遂放下茶盏,轻轻颔首。
檐角铜铃忽然急响,六道黑影如夜蝶穿花,自天窗翩然落地。为首的玄风一身白袍,是那白净书生,又有点仙风道骨的沧桑感。
“见过殿下。”玄风抱拳,声如洪钟。九皇子起身还礼,目光扫过六人:“明日卯时三刻,四皇子、五皇子、六皇子与皇后一党将引五千私兵入宫,内应是御膳房管事赵全。”他顿了顿,指尖划过腰间北斗玉佩,“母妃需暂到陛下闭关的宫殿,清羽姑姑也同去。玄风前辈率四位前辈,于御政殿前后途设伏,务必要将五千人困在宫墙之内。”
“五千蝼蚁,也敢窥伺天家?”左手上的握着八面汉剑,右手指尖轻抚剑柄,“殿下放心一个都跑不了”玄风说道。
“劳烦各位前辈了。”九皇子再次抱拳,“待明日早朝之后,我自当亲捧庆功酒,敬各位护国安邦之勋。”玄风等人轰然应诺,身影如夜雾般散去,唯有博山炉中沉香未尽,烟缕袅袅,在月光里织就一张细密的网,将整座皇宫笼罩其中。
安排完后出得母妃的宫殿,东方已现鱼肚白。九皇子望着天际渐隐的星子,便又回到御书房,看奏书。
“五千私兵?且看他们,如何撞碎在天境的剑刃上,成为我棋盘上,最鲜活的注脚。”
早朝时分,九皇子从宫殿后门步入朝堂。殿内烛火摇曳,文武百官已按品阶站好,袍袖间传来细碎的议论声。他缓步走上台阶,鎏金龙椅在晨光中泛着冷光,坐下时听见自己心跳声混着廊外更鼓,咚咚作响。
“有禀起奏,无事退朝——”公公尖细的嗓音划破寂静。九皇子抬眼望去,只见四皇子、五皇子、六皇子依次跨过门槛。四皇子腰间玉佩随步伐轻晃,正是皇后赐的羊脂玉;五皇子手按剑柄,指节因用力泛白;六皇子眼神躲闪,却在瞥见龙椅时猛地抬头,眼底闪过一丝狠厉。
“臣等有本奏!”四皇子越众而出,声音比往常高了几分。九皇子挑眉,指尖摩挲着龙椅扶手雕花,看他们像热锅上的蚂蚁般忙活着,心里冷笑:且看你们能闹出什么花样。
殿外忽然传来异动,像是盔甲摩擦声。六皇子嘴角扬起得意,五皇子按剑的手又紧了紧。九皇子却稳如泰山,目光扫过阶下官员——有的低头装聋作哑,有的攥紧笏板,唯有几位老臣皱着眉往殿外张望。
“陛下不在,这江山该换个人坐了!”四皇子突然拔剑,剑光映得他眼角通红。百官惊呼后退,却见九皇子缓缓起身。
“哦?换谁呢?”他的声音不疾不徐,却像冰锥扎进众人耳膜。殿外突然响起金铁交鸣之声,喊杀声由远及近,却在靠近殿门时戛然而止。四皇子脸色骤变,握剑的手开始发抖。
九皇子话音未落,众人只见眼前虚影一闪,他竟已从龙椅上瞬移至四皇子面前!四皇子瞳孔骤缩,本能地想后退,却被九皇子指尖轻压肩头,如被山岳镇住般动弹不得。金銮殿内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,大臣们瞪圆双眼,笏板“啪嗒”落地也浑然不觉——他们从未见过有人能在眨眼间跨越数丈距离,这等身法简直超越凡人认知。
“五千私兵?”九皇子冷笑,指尖拂过四皇子颤抖的剑柄,“让你们看看,什么叫天境之威。”他转头望向五皇子,目光落在其腰间染血的剑穗上,“这血...是你派去探路的先锋?可惜啊——”他忽然提高声音,声线如洪钟震得殿内烛火骤颤,“他们连朝堂的宫殿都进不来!”
五皇子脸色瞬间煞白,下意识摸向腰间剑穗——那抹血色正是今早接到的“私兵已入城”的信号,此刻却成了笑话。六皇子踉跄后退,撞翻身后官员,喉间发出不成调的呢喃:“天境...天境高手不是传说吗...”
“传说?”九皇子忽然抬手,掌心向上虚握,殿外狂风骤起,卷着雪粒撞在廊柱上沙沙作响,“北境之战,我们七个天境高手一日伤敌数万,血流成河染边境城池。在北境皇宫杀的宫内侍卫不剩一人,你们当是戏文?”他指尖轻弹,四皇子腰间玉佩应声碎裂,“你以为我母妃怎么会有六位天境高手守护的
,那是陛下和我母妃在西南的那个山谷时,天神赐下的,天神庙从建立之初便是天神亲临指定君贤先生为庙主,到现在几百年过去了,君贤先生现在还在宫里,前朝后期的那位受人敬仰的君贤大人,便是陛下身边的那位君贤先生。
满朝文武皆匍匐在地,额头贴着青砖发抖。不知是谁惊呼一声:“《人经》!他说的是《人经》!”殿内气氛骤凝——传说中记载天神庙有能到达天境奥秘的奇书《人经》,竟真的存在?九皇子竟修炼至此等境界?
“真以为天神庙是虚妄?”九皇子负手而立,衣摆无风自动,“本宫今日便让你们记住——”他扫视全场,目光落在皇后一党的几位权臣身上,“天境之下,众生皆蝼蚁。你们的谋逆之举,在绝对实力面前,不过是孩童过家家。”
话音未落,殿外传来整齐的脚步声。玄风等人跨入殿门,六人衣襟上的血迹尚未干透。四皇子望着他们,忽然想起密报里“宫门守军离奇消失”的记载,此刻才惊觉——哪里是消失,分明是被天境高手徒手捏碎了咽喉!
“锦衣卫来人将几位皇子带下去。”九皇子淡淡挥手,四皇子三兄弟被锦衣卫拖走时,袍袖扫过满地碎玉。大臣们这才敢抬头,却见九皇子已回到龙椅上。说道:“还有事没有,没有就先退朝。”
“退朝。”九皇子话音落下,金銮殿内文武百官如蒙大赦,却连起身时都不敢抬头——他们怕对上那道如寒星般冷冽的目光。九皇子拂袖转身,玄风等五人如影随形,往大殿的后方殿外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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