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湖纷争（11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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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秦羽笙，青城派内应？”秦羽笙刚一出门，就听到了唐玉衡低沉的声音。

循着声音看去，只见唐玉衡半倚在一棵大树旁。由于天色过暗，秦羽笙看不清他脸上是什么神色。

“你发现了？”秦羽笙目光一凛，周身瞬间腾起杀气。手下开始暗暗聚气，显然已经准备杀人灭口。

“你先听我说完。”唐玉衡快速移动到秦羽笙身边，抓住了秦羽笙的手腕。

秦羽笙见意图被唐玉衡发现，只得松下了手下的力道，迅速抽回了手，冷冷道：“左护法还要说什么？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，如今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！”

“那你有没有想过，我如果也和你一样……”唐玉衡居高临下地看着秦羽笙，“是内应呢？”

秦羽笙看着唐玉衡一脸高姿态的模样，心中不由嗤笑了一声。真不知道这人在那里高傲什么。论谋略，论长相，他都大不如莫沉方。

难道是他觉得武当派比青城派更为正统么？那秦羽笙真是要提前说一声对不起了。你心中那所谓正统的大派，很快就会抛弃你了。

“内应？”秦羽笙眼中闪过一瞬间的惊喜，但随即就冷了下来，“左护法不必骗我了，我不会再说任何事情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。”

唐玉衡睨了秦羽笙一眼：“你不过是区区青城派的弟子，我何必骗你。”

唐玉衡自认为他只是在用证据说服秦羽笙，却没注意语气间已经充分暴露了他对于青城派的不屑。

说着，他还从腰际拿出了一根黄色的剑穗，颇带着几分骄傲地道：“这剑穗你总该认得了吧。只有青石道人坐下大弟子才有资格佩戴黄色剑穗。”

他只是将那剑穗在秦羽笙面前晃了晃，随即就又像护着什么宝贝似的赶紧收了回去。

“这……”秦羽笙露出一副惊讶的模样，半信半疑地看向了唐玉衡，“你当真是武当派内应？”

然而，秦羽笙心中却在腹诽，不过是一根黄色的绳子而已，也不知道从哪儿就能认出来那所谓的资格。

不过，把这么一根破剑穗随身携带，也可以看出唐玉衡对自己身份的重视和自豪。但是这种自豪往往反而是最脆弱的，只要少许破坏，就足以对唐玉衡产生他难以忍受的伤害。

“自然。”唐玉衡抱臂看着秦羽笙，“我之所以会在这里等你，是因为我希望能与你合作。你我都在魔教，互相照应，也更方便做事。你说是不是？”

秦羽笙听此，思索了半晌。许久，她才点下了头：“确实。莫沉方这人深不可测，还是有个照应好些。”

“很好，既然你我已然合作，那我请你帮我一个忙，应该不过分吧。”唐玉衡露出了满意的笑容，一脸理所应当地说道，“如今武当有难，我手上人力有限，难以通知师门。我见你手下似乎有把消息传出去的法子，希望帮忙代为转告，好让师门有个准备。”

“这……”秦羽笙皱眉，沉吟片刻才缓缓开口道，“不过分自然是不过分，只是……”

“只是什么？”唐玉衡见秦羽笙还有犹豫，语中明显有些不高兴。

“只是这次莫沉方倾巢而出，信心极足。就算现在告知，你们也难免造成巨大损伤。”秦羽笙越发皱紧了眉，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才再次开口，“既然要帮你们，那我索性就帮到底。不如这样，我去和莫沉方请命，就用教中无人坐阵难免不安全为由，请求由我来带领攻打武当。到时候我手下自然有数。”

见唐玉衡面上依然有些不满，秦羽笙只得补充解释道：“这件事情莫沉方只对我说了，并未对你说明，肯定有他的考虑。所以这件事你恐怕不能出面。”

唐玉衡又两相衡量了衡量，最终只能有些不情愿地点了点头：“只能如此了。”

……

攻打武当当天。

秦羽笙身披银色铠甲，腰间别着一把剑柄雕纹的长剑，骑着一匹枣红色宝马奔驰在前，身后是她率领的魔教教众，看上去真有那么一丝英姿飒爽的味道。

秦羽笙在青城派曾听曲商吹牛的时候提起过，说他有幸去年去了武当派掌门的寿宴，结果意外发现武当西侧门口的守门弟子根本就是个不识字的。但那人又特别好面子，一般认得出来的就会叫一声，认不出来的，随便跟在别人后面糊弄糊弄也完全可以进去。只可惜那些武当派的长老们根本不知道这事儿，那守门弟子都在那儿呆了两年了，还好好地干着呢。

虽说曲商爱吹牛，但说的从来不是假的。这也是为什么她提出攻打武当的原因——今天刚好就是武当掌门寿宴的日子。

秦羽笙已经提前派了一个机灵的手下成功混进了武当派。她给了那个手下一些迷魂散，让他把这些药尽可能多的混到别人的酒里。

其实，秦羽笙这么做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唐玉衡，或是攻击武当派。而是为了她自己考虑。

现在莫沉方对她的好感已经够了，但是少了一个契机促进质的变化。那就是她的“真心”，足以感动莫沉方的心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