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蓬莱宫,顾阿曼坐在花厅里,不一会儿,有人过来叫顾阿曼,顾阿曼跟着来人进了内室。
长公主躺在榻上,驸马正在一勺一勺的喂她喝药,注意到顾阿曼进来,驸马打断她的行礼,说:“不用行礼,坐吧。没想到你竟然真能将公主救醒,想要什么赏赐?我和公主都会尽力满足你。”
顾阿曼摇摇头:“小女并非为了赏赐,只不过看到一个鲜活的小生命在自己眼前消失,十分不忍。”
想起上一世流掉的孩子,顾阿曼鼻头微微发酸,“他还那么小,一定想出来看看着蓝宝石一样的天,棉花团般的奶白色云彩,一定想听听夏夜的虫鸣鸟叫、风穿薄叶。”
驸马和长公主眼里都有几分赞赏之意,长公主说:“听闻你是顾元正的女儿?再过一月就要出嫁了?”
顾阿曼淡淡说:“小女家父大理寺少卿顾元正,未婚夫婿萧昌勇。”
长公主挑起一边眉尖,和驸马对视一眼,他们自然知道真正的爱一个人的神色是什么样子的,绝不可能是顾阿曼这样轻描淡写一带而过。
顾阿曼根本不想提起萧昌勇,于是岔开话题,问:“敢问长公主,是不是近日时有失眠,头脑晕眩,小腹坠痛等症状?”
长公主神色一惊,连问:“是不是我的孩子有什么?”
顾阿曼看看左右,长公主说:“无须避讳,她们都是我的心腹。”
顾阿曼:“长公主,您此次晕倒,就是因为有人对您下了麝香,麝香分量极轻,又有香粉遮盖,自然不易察觉,但下麝香之人,定然是您身边极为亲近之人。”
驸马:“怎么可能?麝香的味道极重,一点点都很刺鼻。”
顾阿曼:“不知道驸马是否记得长公主那双如意双喜点翠耳环。上面就有极淡的麝香气味,通过耳洞进入公主身体,自然会造成公主身体不适。时间一长,势必会对胎儿造成影响。而因着小女有极为灵敏的嗅觉,刚好能够察觉到上面淡淡的麝香气味,才能勘破此案。”
露拿出那双如意双喜点翠耳环递给长公主和驸马看。
驸马拿起来闻了闻,说:“什么都没有。”
顾阿曼说:“殿下嗅不到,但是也不妨碍什么,只需把与这双耳环有过接触的人叫过来,我便能找到凶手。”
长公主叫了一声露,露连忙下去了。
不一会儿,花厅里便来了十六个丫鬟,这些丫鬟齐刷刷地跪了一地。
顾阿曼在她们进来的那一刻就立刻辨认出了谁是凶手,她悄悄退了出去,在另一个嬷嬷的引领下,来到那丫鬟的房间,然后在床底一只瓮里找到了指甲壳大小的麝香和一些处理工具。
嬷嬷把这些东西带过去之后,把找到东西的经过说了一遍,驸马拿起那几个器皿,刚刚置于鼻端就嗅到了浓烈的麝香味道,他将东西咔嚓一声仍在地上,眉目中露出厌恶神色,他一边拿帕子擦手一边问:“是谁?”
嬷嬷说:“是脂粉房的思瑶。”
驸马:“带下午,先饿三天再审,人不准死。”
嬷嬷应了一声,下去了。
再次向顾阿曼道过谢之后,顾阿曼被长公主的马车送回了顾府。
长公主偎依在驸马怀里,仍旧有些后怕:“如若不是碰见这丫头,咱们这孩子,会不会像第一个孩子那般莫名其妙的没了。”
驸马:“瞎想什么?这孩子福运绵长,定然会平平安安的陪我们到老。”
长公主应了一声,说:“这回可要好好儿谢谢那丫头。”
她突然想到什么,眼珠子转了转,嘴角浮起一抹淘气神色,凑在驸马耳边说了什么,驸马听罢愣了一瞬,然后轻笑着摇头,点点她的鼻尖说:“你啊你,都要当母亲的人了,竟然还这么顽皮!”
长公主的八匹马辇车慢慢踢踏着步子到达顾府,顾阿曼下了马车,刚进门,就看见祖母等任坐在花厅里。她连忙走过去扶住祖母,见她手里拿着暖炉这才放了心,问:“祖母,天气这样寒凉,怎么出来了?”
胡氏拍拍顾阿曼的手背,笑说:“听到你们回来才出来的,今天玩得开心吗?”
顾阿曼抿嘴笑,“自然是开心的。”
她看向顾元正和柳氏,眼里的笑容淡了些,“父亲,柳姨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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